> 白秋雨盯着他，眼中毫无怜悯，“你刚才杀害手足时，可曾想过会有今日？善恶到头终有报。”

“求你了！我只是一时糊涂！别杀我！千万别杀我！”瘦高弟子死死抱住白秋雨的裤脚，卑微乞怜。

白秋雨眼神微动：“回答我几个问题，若都答对，饶你不死。”

“问，快问！我一定说，一定说！”

“如今秘境中有哪些势力？云家那红衣蒙面人是谁？传承之地又在何处？”

“三……三股势力！云方两家算一股，赵家和其他小家族算一股，还有李炽霄和鬼面阎九他们。”

瘦高弟子语速极快，“红大人……小的真不知道，他从来都是红衣蒙面示人。至于传承之地……在西南角的大殿。”

“好。”白秋雨点点头。

瘦高弟子刚松一口气——

“嘭！”

白秋雨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，将他踢得倒飞出去！

瘦高弟子挣扎着爬起，目眦欲裂：“你竟然食言——”

话音未落，一道寒光破空而至。

“噗！”

那柄掉落在地的短刃，精准地钉入了他的咽喉！

嗬嗬的抽气声戛然而止，只剩尸体在地上微微抽搐。

“抱歉，我的承诺，只对好人有用。”

白秋雨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，转身向西南方向走去。

降血天宫正殿，玄铁铸就的大门泛着幽光。

云家红衣人、李炽霄、鬼面阎九以及赵修远等人呈半月形围在门前，身后是百余躁动不安的人。

红衣人朝大门甩出从白秋雨处夺来的令牌，卡槽吞入令牌的刹那。

大门震颤，血色小篆凌空浮现：“九血祭门，传承方启。

“李炽霄，这九人便交予你。”红衣人嗓音如裹寒冰。

“这好说，”

李炽霄狞笑抬手，幽冥鬼爪撕裂虚空，最外围的两名通玄初境武夫不及反应，便被抓至门前撞得脑浆迸裂。

鲜血顺着凹槽流入门基，激起阵阵血雾。

人群大骇，惊恐地向后退缩，生怕成为下一个祭品。

“该我了！”鬼面阎九抡起重剑无锋，如入无人之境。

剑锋过处，七颗头颅冲天而起，血线交织成网，尽数没入门中。

轰隆巨响中，传承大门缓缓洞开。

珠光宝气裹挟着灵药异香扑面而来，殿内万千法宝、玉匣丹瓶陈列如林。

“抢啊！”

不知谁率先嘶吼，人群瞬间失控。

众人拔刀相对，剑光血影交织，此刻即便是手足也不敢相信。

有人夺了鎏金铠甲，反手便将同伴腰斩；有人攥住玉瓶，却被对方抠出眼珠；还有人抢到丹药，却被昔日恋人一刀斩杀。

哀嚎与狂笑混作一团，地面眨眼间铺满尸体，鲜血染红宝物，而贪婪具象成獠牙，啃噬着最后的人性。

鸟为食亡，人为财死！

当贪婪冲破最后一丝理智，人便与扑火飞蛾无异——明知是死，也要在毁灭前，将珍宝攥进血肉模糊的掌心。

角落暗影里，一袭黑衣纹丝不动。

黑衣人目光扫过混战，喃喃自语：“秃驴踪影全无，当真折在李炽霄手里？”

话音未落，肩头忽沉。

黑衣人旋身出掌，铁钳般的手指掐住对方咽喉，待看清来人面容，他瞳孔微缩：“是你？”

青衣少女涨红着脸拍他手臂，示意他松手。

白秋雨松开力道，这少女是在他赶来传承之地时，在路上遇见对方差点被人玷污，他出手救了对方。

“此地危险，你快点离开！”

“哥，出不去了！”青衣少女指着大殿正门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刚才想走，那门……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。”

白秋雨深吸一口气，瞧着大殿内的厮杀，他意识到这传承之地怕是陷阱。

他忽然想起书中记载的苗疆蛊术——以百虫困于瓮中，任其互相噬咬，唯剩至毒者方为蛊王。

此刻殿内杀伐如瓮中乱象，众人争宝相残，可不就似万千毒虫在血肉池里厮杀，以人命养出最后的“蛊毒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