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一下就红了,强忍着不落泪,笑着说:
“傻孩子,我若不是你亲娘,谁肯养你这不说话的闷葫芦?”
秦宁没有再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声音几不可闻:
“娘……我记住了。”
—
那一夜,风从山岭远处吹来,吹过破屋柴门,吹过少年心中那道空无的荒原。
而他终于在这世间,为“自己”
赋下了第一个不可动摇的归属:
秦宁,秦雨之子。
不论他是神、是祸、是湮痕本身,在这一刻,他只是一个孩子。
——有娘的孩子。
他望向屋外。
此时正值夕照初照,万山如血,远处苍云缥缈,天地沉静。
而在这片寂静之下,一枚看不见的灰印,正在缓缓苏醒。
它未曾被任何典籍记载,却即将以“人”
的形态,重新撕开这个世界的历史。

